工作不穩定的這一陣子,我一直在思考一個我找不到答案的問題:「我可以達成的目標是什麼?」。這個問題的重點有二個,一是「我可以」,可以的意思是並不是空想,是具有可行性的,並且有可能達成。二是目標,怎樣的目標會讓我有熱情去付出,而且還能視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阻礙為挑戰,在克服困難後還能充分的享受加諸於自我的成就感。說來簡單,而我必須面對的是-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能力在哪哩,我可以做什麼。更遑提要設立一個明確又具體的目標了。

參加世界青年日的大會團由於時間短促,爲了讓團員們更能體會朝聖的意義,而不是只為了參加而參加,團員們決定看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」來分享。一開始我覺得這是一本很悶的書,雖然我沒有花很久的時間就把他看完,但也許是因為我有著第一天晚禱責任的壓力,即使對於書裡的某些對話或是觀點有著重重的疑問和不了解,我還是簡短的把他做了一個筆記,看完以後我一直對著天命和寶藏有著很大的好奇,我也不了解什麼是預兆,什麼是天地之心,什麼又是宇宙的語言?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觀念的輪廓,而我就像霧裡看花,似懂非懂。我跟佳音討論「天命」,佳音說他覺得是「天國的寶藏」。是嗎?我其實沒有很確定。

找工作的過程很不順遂,不由得羨慕起別人來。有些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可以登頂站在一個可以遠眺的位子,而就是有些人就是必須費盡一番千辛萬苦才走到山腰的涼亭。我覺得我就是那個後者。說我不用心不努力嗎?倒也不是。說我沒才華不機伶嗎?也不完全。可是再這一路上跌跌撞撞,好希望我也可以輕鬆作我想做的事情,作出一點付出就可以立刻得到報償。可是我好像沒有那種「新手的好運道」,反而我漸漸愈來愈不敢肯定我是有價值、是有能力的了。

我不聰明,所以我如果想唸書,必須要比聰明人更花功夫,我努力的試過,如果要當「最好」我要花上比一般努力高五倍的時間與精力。我不聰明,所以我如果想做我喜歡的工作,我必須先低聲下氣的忍耐不合理的工資待遇,直到我出頭的那一天。我不聰明,如果我想在某件事情上投入熱忱,我必須放棄其他好幾件事情,因為我無法一心多用。我忽然的覺得,好不公平,我爲什麼必須爲我不聰明犧牲這麼多?!明明這些事情在聰明人眼裡,只要攬攬手,或是說說話,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。

我很難過,因為我看到太多太多我的限度,我看到太多太多我的「不可以」。但是我卻看不到「預兆」,我也不會說「宇宙的語言」。我無法問風,無法問太陽,無法問沙漠,無法問海洋。我無語問蒼天。

其實很多東西是無法拿起來放在同一個天秤裡比較的,我知道。定鼎安慰我要我相信天主把我放在這個位子上是有祂的道理,我應該要相信祂有給我一些能力或是安排是我現在不會知道的,就算不聰明又怎樣,將來到天堂之後,天主應該也不會問我拿了幾個碩士學位吧。「如果天主真的這樣問,那所有的人應該都去念碩士了吧!」定鼎這樣說,我被他逗的笑了。

也許真的有些人是被賦予使命和能力來處理高官的事務,而我們這些小兵小卒就是被拿來當做螺絲釘,雖然有時候想起來會覺得有些悲哀,卻也不得不承認小兵小卒還是有他存在的必要與重要性。今天薛先生也提醒了我一點,那些做任何事情都上手簡單的聰明人,卻失去了體會準備過程中的努力與付出是什麼樣的滋味,也許成功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結果,而不是有著破釜沉舟般勇氣的成就感。

就工作生活上的低潮與轉變,讓我忽然了解「天命」的意義。我必須承認我只是一個牧羊人,而不是英國人,我不博學多聞,但可以從英國人那裡學到很多的理論知識。我不能讓我自己變成英國人,但我可以從牧羊人的生活態度與經驗中,去看待英國人的價值觀。在不斷的汲汲營營中,了解我的天主肖像是什麼樣子,我的天主要我完成什麼樣的「天命」。就像貝殼也許不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麼,但是事實上它的天命是海,因此它不斷重複著海的聲音。

也許下一步,我應該努力聆聽自己的心,即使它擔心害怕,但是它應該會告訴我其實我最想最應該去做什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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